为什么在美国性交易也是非法?

这几天李云迪事件很火,偶然看到一个全球性交易地图,欧洲很多国家是合法的,比如德国荷兰希腊,大部分国家是非罪。但是在美国,性交易非法,只有内达华州人口低于60w的县合法(拉斯维加斯以外的县,但内达华州大部分人都在拉斯维加斯),这让我大为意外。

像德州这种中西部红州非法很正常,但是加州纽约华盛顿这种深蓝州居然也是非法?如果说宗教原因的话,同性恋婚姻都能合法,跨性别群体可以根据自己性别认同进男厕进女厕。这可比性交易严重多了,却是合法的,性交易不仅是非法,而且还经常有警察钓鱼执法,这年头天朝都不玩这个了,现代罗马居然还玩这套,究竟是为什么
您好,谢邀。

很久没在品葱回复问题了,一回来就接个大活,这个话题一句话两句话还真说不清楚😂

首先美国联邦政府其实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卖淫”和“禁止嫖娼”联邦法关于性交易犯罪的规定主要集中在优先犯罪惩处,人口交易和社会安全方面,美国对性交易的法律规范,包括内华达在内的50州都是州立法。

所以这里先说一下为啥联邦不立法,再说一下为啥州立法了😂

联邦不立法禁止性交易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性主权问题没法解释,与其越描越黑不如排除在最高法的指定管辖范围之外,绕过去。 美国有很多州关于性交易的禁令非常悠久,比如乔治亚州明文的性交易禁令达到120多年历史,加州的性交易禁令有149年了,得克萨斯州的性悖法最早可以追溯150多年; 这些法案的立法初衷要么是集中在社会治安方面,要么是集中在性剥削方面,把最关键也最根本的一个问题“性交易权利属于谁? 个人是否完全完整拥有性的主观能动性权利” 这个问题踢皮球一样踢给了联邦,联邦也不傻,凭啥你们的尿不湿用完了糊我一脸?所以联邦立了一个法案,禁止跨洲性交易😂 真是聪明的一逼。

但是这种踢皮球行为在美国肯定是要被找茬的,2009年和2018年先后有多位性工作从业者以性的完整自主权,应该受到美国宪法第十四修正案的保护为由,向第九巡回法庭以及最高法上诉庭发起冲击,更有律师援引劳伦斯vs得克萨斯案,以及奥贝格菲尔等case争取性交易者的性自主权利。

其实早在2007年,世界性健康协会的《性权宣言》就规范了性的自主权和完整权不可分割,交易买卖是合法的,性交是合法的,放在一起买卖性交就不合法,这玩意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性权宣言》对美国和任何国家都没有实际约束力,也就是说联邦政府自己解释不通的东西,别人提醒他“哎,你看,我解释通了” 联邦也装看不见,这是为啥呢?

那就要谈到州政府为啥冒天下之不违,都要立法禁止性交易。

首先性交易的社会属性和市场属性极为复杂,这是由于性本身的私密性和特殊性造成的。 在美国也好,再任何国家也好,有一个职业是万古长青的,那就是老鸨子,在美国也叫PO,你管他叫经理,管理者都可以。 美国灰色地带中的绝大部分稍微正规的“非法性交易组织”都是由各种各样的PO牵线的,这些PO可以是性交易者的保护者,联络人,日程安排者,他们可以有熟悉的医生私下给性工作者做定期检查STD排查,很大一部分PO甚至和市政,警察局有一定的关系,对,你没看错,美国也有这个调调,只不过这些高档PO不是中国那种社会小流氓,他们很可能是政府退休人员,游说人员。 这些PO手里掌握的资源,咨询,模式,市场因素,可以和小姐姐相辅相成,但是同时不可避免的,他们是在用小姐姐的肉体在赚钱,这个往浅了说是一种性压迫,往深了说又涉及到性主权的完整性问题了,我自愿找一个PO帮助我卖淫,那么我—卖淫,这个动作,是否还是一个自主自立自独的完整闭环呢? 恐怕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卖淫活动随之而来的坏处在州政府却显而易见,社会治安,宗教解释,伦理和谐方面都是有及时的负面影响的。

美国现存的性交易主要分7大类,第一个就是按摩店,第二个就是咱们说的一楼一凤,第三种叫SA,就是例如seeking agreement通过网络或者中介人的援助交易,第四种是网络卖淫,第五种有意思,俗名叫uber fuck😂 这个东西规模很大,东西海岸都有警方破获500多人参与的uber fuck,至于具体是个啥玩意呢,他和中国的饿了吗很像,只不过提供的不是吃的,是妹子。 第六种就是table dance了,有topless半裸,全裸,VIP单独,P2P就是拿性器蹭,还有MatY就是用嘴吃那里,还有build in 就和澳门一样,表演你可以参与进去,反正五花八门。 最后一种就是会所了,这个才是真的包罗万象,主要是给特殊需求的子分类人群提供的,比如从最简单的3P,BDSM性虐,到复杂一些的跨性别,真实强X等。 但是人的欲望是无限的,美国历史上出现过把性交易和宗教,毒品,甚至圈养、猎杀真人的事件,也是以会所形式存在的,这就很可怕了,而且一旦涉及到儿童犯罪,这是美国这种清教国家不可承受之痛。

其实地球上主要的国家和地区我都住差不多了,说真的,再也没有比中国更乱更开放的地方了,美国找一个知名点的,技术好一点的,服务态度和流程到位的BDSM性虐妹子大概要2000-3000美金/三小时,而中国前几年大概600rmb/小时就可以找不错的,有一些会所存5000块钱够你双调两次的。 美国是一个男人穿四角裤游泳,绝大部分州野战违法法律的国家,原生百人也很少会和异性普通朋友谈论性话题,我在美国生活了挺久,目前只有一个女性白人朋友跟我聊到过性的话题,但是我每年回国玩,即使老婆就在旁边,也会和女性朋友玩到打牌脱衣服,KTV嘴对嘴喂酒,真心话大冒险啥的。 并不是说我这个人玩的花花,我和这些女性朋友绝大多数也没什么,但是社会文化氛围真的是中国要开放上百倍。

我们说回到美国性交易问题,说白了,性交易是否合法,要受到文化,制度,法制,市场,社会,宗教这几方面的交互制约,同样是昂格鲁撒克逊后代移民国家的澳大利亚就开放很多,那是因为他没有清教徒的底子,文化相对粗旷,制度相对偏离保守主义,市场又获得了大量的旅游者支持,那么他的法制就会偏向于立法去保护性工作者,之后连套的性健康,性权解释也就出台了,目前而言,美国还不具备这个环境。
決不再做奴隸 ♩黎明來到 要光復 這香港 同行兒女 為正義 時代革命 祈求 民主與自由 萬世都不朽 我願榮光歸香港
美國各州的性交易禁令其實來自於19世紀的禁酒主義思潮。那時,很多虔誠的基督徒曾經相信,一個強大而威權的政府,可以通過嚴厲約束國民的不道德行為,而使全體國民一起快樂地登上天堂。

【聖奧古斯丁哲學】

這一思潮其實是聖奧古斯丁哲學在當代的死灰復燃。西羅馬帝國滅亡時,神學家奧古斯丁就提出,帝國滅亡的原因是政府不夠威權。如果政府強行禁止羅馬多神教裡面那些缺德、縱慾的教派,他們就不會生出一批黃巢、張獻忠,削弱並最終毀滅西羅馬帝國了。後來,中世紀的東羅馬帝國曾經大規模實踐過奧古斯丁哲學,結果當然就是大家所知道的,非常不成功。奧古斯丁式的神權威權政府,導致帝國核心區的宗教迷信化、個人崇拜盛行、信仰流於形式、政府與民爭利。最終,東羅馬被鄂圖曼帝國滅國的時候可以說是相當悲慘。

【禁酒令】

禁酒主義思潮以1917年的美國憲法第十八條修正案為巔峰。這一禁酒令引發了極大的社會混亂,各種黑社會和地下酒類交易盛行,還摧毀了美國在19世紀原本世界首屈一指的紅酒產業。此後,隨著民怨四起和1933年第十八條憲法修正案被廢除,禁酒主義思潮轉入低谷。

【美國的性交易禁令】

美國各州的性交易禁令,究其歷史,其實都來自於19世紀起方興未艾的這一思潮。今天,在絕大部分州、市,明目張膽地搞性交易是要吃罰單的。至於各種中國人開的「按摩」店、Tinder和Bumble這一類約炮apps,執法機構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如果懷著中國人那種「市場化」參與性交易的心理,在美國是很容易吃鐵拳的。如果有人想在美國搞這種交易的話,最好通過Tinder和Bumble等移動應用,慷慨地支付市場通行的價格,尋求類似於日本「援助交際」那種長期的夥伴、包養關係。並且,當事人應充分做好安全措施,包括避孕套、事先互相發個短信,取得雙方你情我願的書面證據。

【美國的男女文化】

以我個人的有限瞭解,其實美國反而是在男女關係上最明碼實價的一個國家。什麼層次的女朋友/妻子需要每月支付給她多少美元的生活費,這在美國有明確的一套潛規則。像中國費拉那樣,戀愛的時候慷慨,結婚了以後就剋扣生活費,那樣在美國是會鬧離婚的。美國往往祗有上流社會極為富有的人,或者是宗教團體裡面特別虔誠的人,才不會嚴格遵循這一套潛規則。

在美國文化裡面,公開討論這一套潛規則,比如說自己的老公每月給了多少生活費、自己的老婆每月給她多少生活費,是十分羞恥的一件事情。這可能與中世紀晚期產生的強烈的基督教罪感文化有關。不瞭解這種罪感文化的人,可能會覺得,美國人怎麼這麼偽善啊,明明是明碼實價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公開說。但是,在美國公開說這個,和公開承認自己拍過三級片差不多,是會被社會死亡的。

【亞伯拉罕宗教的傳統婚戀觀】

我想順便提到一點,一種文化在美國流行,不代表它一定就是好的。我對親朋好友是這樣勸告的。首先,我們要瞭解,性愛不是一種好的休閒。性愛是一種強烈的情感體驗,它能夠使伴侶之間產生刻骨銘心的紐帶。而這種紐帶祗有初次性愛的時候,才是最刻骨銘心的。此後,性伴侶越多,這種紐帶就會越脆弱。婚前、婚外性伴侶多的人,想結成穩定的夫妻關係是特別困難的。

因此,有志於追隨先知亞伯拉罕、相信「真道豈與世道相同」的人,在塵世,擁有的婚前、婚外性伴侶的理想數量是零。祗有以處男、處女的身份虔誠地結婚,遵守道德規範,才易於成為終身的、合格的父母,培養出正義、勇武、有道德感的子女。

雖然亞伯拉罕諸教的經文和傳統裡都說過,天堂有很多聖妓天使,而且天堂裡面這一類型的享樂很豐富,但是,天使畢竟和凡人不一樣。聖妓天使並不把享樂作為其精神追求,而且也不能好處佔兩頭、再去做別的天使的妻子。天堂裡面的生育主要是由其辨識善惡邏輯的教法學者體系來完成的,這一點和塵世的保守宗教社區相似。而這一體系的天使學者是不參與享樂性愛的。

【我對主持社區秩序的一家之言】

最後,我不希望探討問題的時候像卡爾·馬克思那種混世魔王一樣,祗會批判這個、評論那個。我也想說一下我個人的看法,也就是性交易這個問題,一個好的社區應該怎樣處理。

首先,一個好的社區應該有一個虔誠、保守的內核。這裡面的人不搞婚前、婚外性伴侶,一心一意做個勤夫慈父、賢妻良母,這樣才能培養出數量眾多,而且道德感強的下一代。在這樣家庭裡長大的子女,即使是遇到亂世,仍能恪守亞伯拉罕的原則,不會墮落成黃巢、張獻忠。

至於社區的末流,必然存在一些資源達不到做丈夫水平的男人、和一些不願幽獨、守貞的女人。這些人之間搞飲食男女,社區的秩序主持者應該(像歐洲一些性交易合法的國家一樣)將其規範化,避免出現拐賣婦女、強制賣淫、傳播性病等問題。而且更重要的是,避免他們破壞社區內核的穩定家庭。這些「飲食男女」,天然生育率本來就低,秩序主持者不必像納粹一樣尋求對他們強制絕育,也不應該縱容包藏禍心的共產黨人把他們策反成有組織的秩序解構力量。

在社區的保守內核與末流的「飲食男女」之間,存在着一些有花花公子情節、有時會始亂終棄的男人,和有妾婦情節、把婚姻看作物質享受的女人。這些人,社區的秩序主持者則可以對其提供充分的道德引導,以言傳身教鼓勵,而非(像禁酒主義者那樣)使用恐嚇和暴力,來盡量使他們擁有更穩定的家庭、更少的離婚、更強的家庭責任感,從而減少他們培養出問題子女的個案。

總之,我認為,這樣一種順天應人的做法可能更符合自發秩序,比一刀切式的把性交易完全合法化或者完全非法化更好。
因为美国是一个保守的宗教国家啊
你看哪个现代国家(除了伊斯兰原教旨)
天天把神,上帝 挂在嘴边?
甚至还要融入政治生活的?
总统动不动就God Bless America
美元上印着In God We Trust
总统上任要手按圣经宣誓。
这在欧洲,甚至同样的北美邻居,加拿大,都是不可想象的。

美国除了加州洛杉矶这些大城市蓝州,
广大地区都还是保守的基督教传统
就跟你只看北上广深的繁华,
不能否定还有6亿人月入1000一样。

这些地方给了你美国非常开放的错觉。
实际上美国非常保守,家庭观念也很强。

另外就是我是支持合法化的,逻辑就是
你认同不认同性是人权?
和呼吸,食物,生命健康一样,
是基本人权。
如果你认可这一点,那么去用钱购买服务,满足基本人权,
就不仅不应该非法,反而是天赋权利,应该完全合法。

我不能自己种粮食,所以我去向超市购买食物让自己活着。
我不会给自己看病,所以我去向医生和药房购买医疗服务,让自己健康。
那我一个人没法完成两个人的性行为,我向性工作者购买性服务,
有tm什么问题???
你说,你可以去找不付费的自愿性伴侣啊,谈恋爱,结婚,约炮

那我找不到怎么办?因为身体或者心里的缺陷
比如残疾,比如因伤毁容,很难有正常的性伴侣
因为这些,所以我的性权利就要被剥夺?

这方面欧洲就是这个逻辑。
荷兰就是这样,残疾人有购买性服务的福利,
每年多少次,国家买单。

反对性交易合法化的,先从这个角度想想看。
如果你认可性是天赋人权,那就应该认可性交易。
阻止人们花钱获取性服务,就是侵犯人权。
如同禁止你购买食物,只能吃自己种的一样。

至于你说会导致各种剥削,那是另一个要解决的问题
雇佣廉价外劳和黑工是不是也是剥削?
剥削的事情多了,又不只是这一个行业会有。


至于说如果性交易合法,会有更多没有钱的年轻女孩被迫卖淫。
那我我说,现在还有很多没有钱的美国年轻人,
为了上大学,被迫卖命呢
把自己卖给军队,跑去千里之外的阿富汗伊拉克杀人。
为什么这就是合法的?
年轻女生提供性服务赚点房租和在大城市完成学业,这为什么就是非法的?
社会贫富差距大和不公平的问题,是通过禁止卖淫能去解决的?

至于说性交易是对女性剥削的,
那你这个说法本身就是预设只有女性才能提供性服务
男性一定是花钱购买的。
这不女权,也不平权。
性行为本身就可以是男女,女女,男男,对吧,
同性恋在美国和很多国家都合法了 。
怎么卖淫就一定是女性呢?
怎么就一定是对女性的剥削呢?
以保护女性这一条来反对卖淫合法化,本身就是不女权,
把女性预设在一个弱势的一方
謝邀,但老實說因為我對美國法律不熟悉,只能說出我自己的推測。
而且因為我從沒想過這種問題,所以回答也挺急就章的,所以可能也沒什麼參考價值。
我的發想參考了這篇帖子其他人的說法,S700N提到一件事:「人的身体是不能作为商品来交易的。」

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想到的身而為人的權利、以及人是否對如何使用自己的身體有完全的權力?如此一來就會聯想到所謂的生命權。
既然提到了生命權,就會想到墮胎、安樂死、自殺這類即使到了今天仍有不少爭議的議題。
如果我們先撇除墮胎這個議題,無論是安樂死或是自殺都會讓人聯想到一件事。
「我們究竟有沒有權利放棄自己或是他人的生命?」

坦白說,這想必就跟性交易的本質是相通的。
那麼假若我們任由性交易合法卻不做限制,是否會危害到憲法所保障的生命權?
我們又該如何界定能容許的、以及不能容許的那條界線?

想必這仍然有需要探討與協商的必要吧?
說到這裡,就讓我想到《CMB森羅博物館之事件目錄》的OP142.透明魚这一章節呢。
有興趣的話一定要看一下,我覺得可以從中學到很多。

那麼來做我自己的結論吧,雖然這個回答挺急就章的、沒有多做思考就是了。
嗯,以我目前所看到的想法而言,我覺得在大家都還沒有總結自殺、安樂死這一議題的結論之前,最好不要讓性交易合法會比較好。
如果連相當明確的議題都還沒有結論,這種游離於規則之外的議題更可能得出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我是這麼想的。
自由与革命 去游行,为什么?这是我的责任
其实美国整体社会氛围比欧洲右的多,奥巴马在欧洲的话明显是右派,桑德斯也只是中左,这是因为美国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受波及较小,旧式的能自我维持的教会等组织还能维持,这是美国能以一个小政府维持社会福利运行的关键。欧洲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青年像乔治奥威尔所说的那样在机关枪面前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了,几乎人人都有亲属死于战争,这就导致欧洲不得不以一个大政府维持高福利来对战争中失去家庭的退伍士兵进行赡养。尽管战争过去了七十多年,但民主体制具有的稳定性导致不通过战争很难改变。
旧式的教会下的家庭对于妇女贞洁特别看中,因为稳定的家庭是保守主义的根本,尊重生命不堕胎也是基督精神的体现。而那种依附于国家社会健保体系养老的原子人,以进步主义的观点看对妇女贞洁的要求和反堕胎明显是对女性权利的伤害,而且禁止性交易本身也是对享乐主义的重大损害,这导致了欧洲和美国对性交易的不同看法。
无论是进步主义还是保守主义归根到底还是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区别(这里的进步主义是包含自由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的广义进步主义),但进步主义的执行人奉行高等教育低生育率的社区有其天然弱点,那就是这是一个脆弱的人口趋于减少的社区。尽管这样的社区比保守主义社区要自由的多,文化也更加繁荣,但同时也导致这些社区在没有新移民的状况下难以维持,新移民的引入自然带来穆斯林文化融入困难等问题。美国和欧洲的区别就是美国的进步主义社区只在大城市,而欧洲基本覆盖当地本土白人。这就导致了性交易在美国是个巨大的社会问题,在欧洲则不是。
性交易固然有人类生理需求的天然合理性,但性交易伴随的犯罪问题与妓女的人格尊严问题也的确不容忽视,保守主义本身也并非像是自由主义者所抨击的那样是纯粹的封建残留,保守主义的需求有其合理性。个人认为不应当允许有组织的机构组织性交易,但对个人之间自愿发生的性交易应该采取宽容态度。
Nemrac 我们追求善良与智慧
我觉得在美国LGBTQ更接近身份政治,所以搞LGBTQ其实不代表一个群体绝对更“开明”与“进步”,尽管他们常常这么自我标榜。

性交易常常伴随着硬性或者软性的人身强迫这是讲烂了的话题,不多赘述。至于为什么一个人能强迫一个或一群女人时,常常事情就和性强迫扯上关系,这就涉及到性行为的神圣性问题。在欧洲等进步主义更加盛行的地方,性行为的神圣性就受到更强的解构,当性行为被解构成和一起打篮球差不多的娱乐活动时,卖淫就和人身强迫逐渐脱离关系了——“强迫”一群人去打球实在是没有必要。

当然,家庭先不谈,性行为的解构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好的,不要一提到性的解构就联想到马克思的“共妻”。随着避孕措施的普及以及试管婴儿乃至人造子宫等技术的出现,性和生育以及家庭逐渐脱钩并去神圣化几乎是完全可以预见与理解的趋势,马克思应该是预见不到这些的。
绝大多数文明社会都不认为性交易是值得提倡和鼓励的,区别只在于是简单的一刀切还是去尝试更灵活的治理方法。

人的身体是不能作为商品来交易的。今天出卖性器官,明天卖血,后天卖肾,再后天卖命?

对自由的放纵最终只会导致自由的丧失。
加州性交易违法,和性行为年龄法律那么严苛,和加州国情有关,贫富差距过度的大,如果不那么严格的话,受性剥削会失控(虽然实际上也蛮糟糕的)

在现实生活中没有钱的年轻人被迫卖身生存的太多了,社会伤害也很大。

性交易的核心:资本主义,剥削,权力不平等,

美国现状已经如此,如果再大量合法性交易,对整体社会危害更大。

欧洲性交易合法的基础就是不会有那么多引申的社会危害,不会让普普通通人家的小孩人变成鬼
性交易牵扯到性剥削、女权、社会稳定等一系列问题,实际操作中无法控制尺度,干脆一刀切。

但是合法的性交易在欧美比比皆是,比如说包养、一夜情等,只是对明着卖淫嫖娼的行为有管控。加上欧美注重人权、隐私、法律,警察监控、搜证、起诉的难度大不少,所以大多时候也管不到。

李云迪的行为在欧美应该是合法的。中共以前也不管,应该是临时找李云迪出来背锅的,不然王思聪那种不停换女朋友的又算什么?李云迪被抓,很可能是大数据监控的功劳。

西班牙自1996年卖淫合法化,现在打算取缔,理由是卖淫让女性损失尊严。
NZRdlClr5 嗆聲完了改回來了
女權人士會説性交易壓迫女性(而無視它們一直叫囂的身體自主權或者男妓的存在)而藍州喜歡女權
保守派會説性交易道德敗壞(而無視一個願買一個願賣的事實或者這是否道德綁架)而紅州傾向保守
結果嘛……又是一個極左極右一家親的例子
極右根本不喜歡你説的「LGBT强制合法化」,恨不得全人類都直男直女一比一
而極左連你看的日本漫畫裏有個露腿百歲老蘿莉都覺得你是强奸犯,連充氣娃娃的造型都想要審核
説到底,極端派就是聲音大又愛多管閑事
偏偏因爲他們聲音太大有剛好意見接近,導致中間派的聲音被埋沒。你說你支持性交易合法化?左一個「噁男」帽子,右一個「蕩婦」帽子飛過來
色情暴力拿來比,歐洲忌諱暴力,美國忌諱色情。
歐洲的電視到了近午夜直接播露點片。
美國的書店賣Playboy雜誌還要拿塊黑色的板蓋住。
歐洲很多人信天主教,對人性方面比較通融,反正人都會犯罪,去找神父告解一下就舒服多了
左派性解放勢力也大
美國社會文化的核心是清教徒傳統,講究回歸聖經,性方面保守多了
性交易不能合法化是不能给他正名。

如果正名了,就对传统道德制序挑战。

没人相信爱情,婚姻,都变成交易了,谁办喜酒,买钻石,谁买房生姓,谁生小韭菜?

大家是不是干脆直接在app上谈价钱,一晚多少,一个孩子多少?

已经结婚的妇女会不会发现自己“卖少了”而离婚?

我支持性交易合法,但我理解政府为什么不这么做。
性教育往往伴随毒品交易和暴力行为,欧洲政府权力比较大,掌控能力较高。美国就算是人口密度最大的NYC和SF等地区也到不了这种程度。
咸鱼之体 灰名单
所以现在美国传统保守派全线溃败,左派声势越来越浩大。艾茵·兰德说过利他主义只会导致整个社会越来越左,越来越偏向社会主义。而美国一直不肯放弃其利他主义文化根基,所以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派崛起。
北美carl Progressive Conservatism x Forward Observations Group
如果是说在社会贫富差距不大且文化开放 在不造成大面积社会影响下 我是支持部分合法化和职业化的 既然杜绝不了 又有需求 那就立规矩吧 保障人身 健康 心理 去犯罪化和胁迫  但是人自身尊严和身体的特殊性不应该被改变 如果真的开明到将职业一视同仁的话
美国是很保守的国家 新教徒创立的 虽然很多人讨厌红脖子 但是人家人品还是可以的 不像中国人
毅俊389 多难穿帮
我只是想说卖春和卖肾,卖命根本就不一样啊。卖淫是卖的一种服务,并不是实物,出卖后并没有什么器官不见了易主了。
跟按摩一样,卖的是劳动力和服务,并不是卖了那双手
金四福 赤色分子都是畜生
所以没钱的穷人活该只能打飞机?虽然合法会造成女性尊严等问题,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剥削的,不平等的,去上班也是被剥削劳动力,也不是所有性工作者都是好吃懒做,不处在那个阶级真的很难体会到无奈,至于说到男性就不养家了,现在全世界除了黑哥和一些东南亚国家,生育率还有特别高的吗
色慾一直是七宗罪之一啊,所以賣淫等於犯罪很正常。賣淫合法化後,女的不會去工作,男的也失去了養家的動力,整個社會就崩了。因此世界上只有極少數國家實行賣嫖合法化,規模還是需要嚴格受到政府管控的。大部分是賣合法,嫖非法,等於變相禁止加堵人嘴。
踢爆假反贼 🤬不友善用户
在我看来,性交易问题如果是在完全自由市场中,压根就不是问题,因为完全自由市场无政府,也没有投票。货币就是选票。大家的唯一共识就是不偷 不骗 不抢。

但是只要有选举制度,性交易的问题就麻烦了,其实这本质是个投票歧视问题。你一个规规矩矩的,和一帮妓女都是一样的权重,你说你什么感觉。也就是说,在很多人眼里,妓女或性工作者就是道德败坏的人,他们什么都可能出卖,这样的人拥有和我一样的投票权,我他妈不服。

所以,在有选举制度的国家,但凡是被多数人歧视的行业,理论上都不能合法化,包括有人提到的毒品合法化,我一般在政治倾向调查中一被问到是否支持毒品和性交易合法化,我就发现没一个选项是我满意的,原因就在于此。
但是sugardaddy类社交软件最火的发源地就是美国吧。

遮遮掩掩的结果就是总有一方想着白嫖另一方。

这种搞法还不如直接公平买卖交易呢。
那些鼓吹性交易合法的,自己没有母亲、姐妹、女儿、孙女。。。,

他的后人世世代代没有女人?没有落魄的时候?

当然那些人可能根本就不会有后代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出卖肉体非法,为甚么拍A片是合法的呢?
罗马军团 观察 宝剑盾牌公民军队
自愿性交易没有什么罪过。我个人觉得可以合法。女人可以提供服务,男人同样也可以。性交易就是出卖自己的交配权利而已。话说很多女子谈恋爱结婚都是要钱的都是连续出卖自己的交配权利。为什么零售就要被谴责呢?长期卖淫反而理所当然?窃钩者诛窃国者候吗?
尤里X 每一个毛左,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夹边沟;每一个小粉红,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炮灰梦。
这种需求供给两厢情愿的事情没有必要制止,如果真制止了会多发生大量强奸案,你让那些无辜遭灾的女性怎么办?现在很多对这种事明令禁止的国家和地区执行起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事情管得太紧对大家都不好。
Scipio 自由派,欧洲历史爱好者
我想问一个问题,法律如何区分包二奶和嫖娼的危害性?
mtfrrh 大家昨年除夕怎樣?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左翼說這是壓迫女人 美國是人間天堂不用擔心失業
shadows 一个知道分子,非知识分子
为什么性交易要非法,可以看一看裤论的这一期:
裤论
匀近平 我觉得对任何一个政府或国家陷入崇拜都是一件很傻逼的事
在美国,性交易是不合法的,除非你把过程拍下来并发到网上。
赵富强 观察 常驻反对反对派
这个问题让我回答,因为主持性交易的这位背景不够硬。
美國性交易也非法咩,我感覺喺美國呢種現象很正常。
runner Freedom
理论上的对身体的绝对自由是好是坏呢,
比如自愿被人砍死,以换取一大笔钱给亲人。
自愿把器官卖了?
自愿出卖自己给人当奴隶?
如果说这个自愿,其实是不自愿。因为是被社会不公和压迫带来的,那自愿打工也可以说是被社会不公的压迫造成的。

还有就是国家有权干涉个人的自毁吗?
就算自杀与卖性是自毁,但是我愿意,国家为人民服务,那国家也该支持我自杀自毁。
geng159357 新注册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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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军征支大佐 福音派传道人 境外反共势力 亨学家
modishit 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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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MXIX 国民自治
确实不合理。难以解释,为什么“性交易”不合法,但是拍摄“成人影片”合法,两者难道不是只有盈利方式不同,具体“工作流程”都一样吗。

不过话说日本更逗,两者都违法,但只要打了马赛克,就不违法了。

对了,还有一些穆斯林国家,是严禁“卖淫嫖娼”的,但是允许“临时婚姻”。。。
vaaller 观察 想不到用什么ID所以用一条恶臭粉蛆的ID做ID了,不用在意细节
蝻的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性交易会压迫到女性,也不想理解,只想到处犯贱指点江山。脑子里只有自己的3cm小鸡巴
毕竟是新罗马

“其实,从我开始写这本书以来,拿罗马与今日美国做比较差不多成了老生常谈。对一个历史学家来说,虽然有时候现实世界发生的事令人震惊,他却不会大惊小怪。有那么一些历史时期,在时间上、空间上离我们都非常遥远,但它们会突然进入我们视线的中心,很是令人不解。尤其是古代希腊罗马时期,它们有一种多变的特征,既非常奇特,又同我们的世界极为相像。在几个世代以前的20世纪30年代后期,许多恺撒式的人物登上了权力宝座,牛津大学的著名古代史学者罗纳德·赛姆(Ronald Syme)称之为“罗马式革命”。这是对法西斯主义独裁者时代的预言。就这样,伴随着世界上发生的一个个重大事件,罗马也被一次次地解读、再解读。赛姆继承了一条久远的、值得尊敬的史学传统,可以一直追溯到马基雅维里。马氏曾研究罗马共和国的历史,总结经验教训,贡献给他的家乡佛罗伦萨市和恺撒·博尔吉亚(Cesare Borgia),后者恰好与罗马共和国的毁灭者同名。“谨慎的人们倾向于认为,谁若想预言将发生什么事,他便应该关心曾经发生过的事。这话很有道理。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时候发生的任何事,都在从前非常近似地发生过。”5如果说在有些时期,这种论断显得奇怪,在另一些时候显然不是这样的。比如说今天。从共和国走向世界大国,罗马是第一个;直到最近以前,它也是唯一的一个。罗马是我们观照自己的一面镜子,历史上再找不到比它更合适的了。镜子中,我们看到了地缘政治、全球化、美国主导下的世界和平(pax Americana),虽然有些模糊,有些扭曲。不仅如此,在研究罗马共和国史的学者心中,我们的许多风尚都禁不住引起他们的记忆错觉——从锦鲤到仿伦敦东区口音(Mockney)到明星厨师。



拥有公民权(civitas)意味着人的文明化(civilised),直到今天,英语仍是这样表达的。罗马人认为,城市是自由的地方,只有在城市里,人才活得最像人。一个独立的城市为生命提供了基本的保证,没有它们,生活毫无意义。公民(citizen)与公民之间是伙伴关系,他们分享共同的欢乐和悲伤,希望和恐惧,共有一些节日、选举制度及军事纪律。正如神龛因神的存在而有了价值一样,共同体的生活圣化了城市结构。对公民而言,城市的外部景观是神圣的。它见证了城市传统的形成,而传统塑造了人。借助城市景观,城市的精神方能为人所知。
别的大国就是这样想的。最初接触到罗马时,它们都松了一口气。与希腊世界众多的漂亮城市相比,罗马看起来既破败又落后。在马其顿王国,每次听到对罗马城的描述时,那些朝臣们都窃笑不已。7这还算客气的。即使在整个世界都向共和国顶礼膜拜的时候,罗马城仍显得很粗俗。罗马人不时做出一些努力,试图装扮这个城市,但收效甚微。见识了那些和谐的、用心规划的希腊城市后,罗马人自己也觉得脸红。他们说,“如果一个卡普阿人(Capuan)比较一下罗马和卡普阿:看看罗马的山和山谷,街道边不那么牢固的阁楼,糟糕的道路,狭窄的小胡同;再看看他们自己的城市,整齐地坐落在一块平地上,他们肯定会蔑视和嘲笑我们。”8不过,说一千道一万,罗马是个自由的城市,卡普阿不是。
罗马人从来不会忘记这个。或许,他们会对罗马不满,但他们也为这个城市的名字自豪。它是世界的主人,在众神的佑护下,注定要统治世界。罗马人对此深信不疑。一些学者指出,这个城市既避开了使人精神萎靡的酷暑,也避开了使人大脑迟钝的严寒;显而易见的地理学事实是,“罗马人的城市温度适宜,又幸运地处在世界的中心,最适合人类居住”。9神的关照不仅仅体现在良好的气候状况。罗马有易于防守的小山,通向大海的河流;山谷中有汩汩流淌的泉水,有清风送来的新鲜空气。读着罗马作家对这个城市的赞美,10人们很难想象对立的不同看法:将城市建在7座小山丘上,其实违背了最初的城市规划原则;台伯河(Tiber)经常泛滥;山谷中流行疟疾。11罗马人深爱着他们的城市,即使在明显的缺陷中,他们也能读出积极的内容。
长期以来,罗马被理想化了。它混合着各种复杂的悖论和想象,遮掩了现实的黯淡。一切都多多少少走了形。虽然城市是“乌烟瘴气的,喧嚣浮华的”,12罗马人却总是怀念一片淳朴的田园风光,似乎它真的曾经存在于台伯河畔。扩张带来的压力提升了罗马的地位,也造成它的扭曲变形。成长为一个大都市后,罗马依然很逼仄,古代城邦国家的骨架在各处或明或暗地显露出来。记忆受到特别的珍视。现在与过去和谐共处,不安分的各种运动都透着对传统的忠诚,精明的现实感与对神话的尊重不相冲突。城市变得越拥挤、越腐化,罗马人越渴望一个保证:罗马还是原来的罗马。
因此,在7座小山丘的上空,燃烧奉给众神的祭品产生的烟雾从未消失过。自古以来,祭坛就建在埃文提尼(Aventine)山上。那时候,山上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13森林早就没有了;祭坛中的烟仍在袅袅升起,但冒烟的地方还包括数不清的锅灶、熔炉和小作坊。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褐色的烟雾,提醒着旅行者罗马快到了。此外,还有其他的标志:在共和国的周围,一些城市从前很有名,如今都破败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旅店。那里的人们都涌向罗马了。
再往前走,旅行者能看到一些新建不久的居民区。由于人口的快速膨胀,罗马城四处膨胀着。每条干道的两边都有贫民窟。死者也埋在这里,城市墓地一直绵延到海边和南部的阿庇安大道(Appian Way)。大道两边聚集着很多乞丐和路边妓女,臭名远扬。墓地并不总是为死者准备的。新添的坟墓上覆盖着柏树枝。走近罗马城门的时候,旅行者发现空气变得好了些,微风中飘荡着没药和肉桂的香气。那是用于死者的香料。在罗马,许多时刻都跟过去联系起来,营造出一种共同体的气氛,葬礼是其中之一。然而,在墓地这样庄重肃穆的地方,显得不协调的东西有很多,不仅是静寂中隐藏的暴力与卖淫行为。尽管墓地里有警戒性的告示,禁止拉选票的标语,乱涂乱画还是到处可见。在被征服的城市,人们对选举漠不关心,罗马阉割了那里的政治生命;但作为共和国的中心,野心与梦想的世界性舞台,罗马的政治活动无处不在。
罗马是热闹喧嚣的。在城外,被涂鸦所玷污的墓地已提醒过旅行者,进入城里,杂乱的街道又加深了这种印象。如果关心城市的外观,一个独裁者可以对城市做出长远规划,但罗马的行政官极少有超过一年的任期。于是,各种冲动、各种临时需要支配着城市的扩建,毫无章法可言。一旦偏离萨可拉和诺娃(via Sacra and via Nova)这两条宽阔的大道,旅行者马上陷入拥挤得水泄不通的人流。“这边,一个大汗淋漓的建筑承包商匆匆走过,带着他的驴子和搬运工,石块和木头等建筑材料用绳子捆在吊台上;那边,送葬的人群同豪华马车挤在一起;这边跑过一条慌不择路的狗,那边一只母猪快活地在泥地里打滚。”14街道上如此混乱,最终会让旅行者迷失方向。
甚至城市的公民也迷路。对策是记住一些醒目的标志:一棵无花果树,或一个市场的柱廊。如果有一座足够高的庙宇,高高耸立于狭窄街道组成的迷宫之上,那便是最好的标志物。幸运的是罗马有很多庙宇,这是一个事神甚恭的城市。罗马人很少动那些古代的建筑,哪怕它们只剩下一堆瓦砾。在贫民窟和肉食市场中,一些庙宇年代已久,有时连供奉的雕像的身份都被忘记了,人们仍不愿拆毁。碎石中保存着城市的过去,记录着最初的那些岁月,提供了罗马人迫切需要的方向感。对罗马人而言,它们是永恒的,众神的灵魂弥散其中——就像锚静静地躺在波涛汹涌的大海深处,虽然看不见,但人们知道它在那里。
与此同时,各处也不停地响着大锤的叮叮当当声、马车的辘辘声和砸击碎石的声音。一片喧闹中,罗马城也不断地重建、推倒、再重建。每一处空地开发商们都想挤进去,榨取可能存在的一切利润。贫民窟到处都是,像大火后瓦砾堆中的野草一样,不断地生发出来。街道的两边,货摊和强行搭建的户棚四处林立。有那么一些负责的行政官,竭力想保持街道清洁,但只是徒费心机。长期以来,罗马的发展局限于自古就有的城墙内,人们把眼光转向了空中。在公元前的一二世纪里,那些拥有地产的人们像比赛似的,把出租用的房屋建得一个比一个高。显然这样更有利可图,尽管违反了罗马的法律。由于偷工减料,房屋都建成了豆腐渣。有关安全的规定敌不过利润的吸引力,一个个高高的贫民窟便立了起来。房屋一般都有六层,很狭窄,墙壁很薄。最终它们会倒塌,然后,人们再建更高的楼。
在拉丁语中,人们称这种由出租房组成的城区为“岛屿(insule,拉丁语)”。没错,贫民窟就是岛屿,这里的人们与大街上罗马人的生命“海洋”的确不相干。大城市总会造成一些人的疏离感,贫民窟最明显、最凄惨地反映这一点。对那些睡在贫民窟的人们来说,罗马不是他们的家。在“岛屿”中,即使住在最底层,他们也享受不到下水道的便利,屋里也没有新鲜的水供应。另一方面,罗马人引以为荣的公共工程就是下水道系统和高架水渠;他们说希腊建筑大而无当,不像罗马的那样实用。大克娄埃可(the Cloaca Maxima)是罗马的中央下水道,自建城以来便有了。高架水渠将山区清凉的水引到市中心,长达35英里,为建造它使用了来自东方地区的大量劫掠品。两者出色地表明了罗马人对公共生活的重视。偶尔,希腊人也承认水渠给他们留下的深刻印象。“水渠很大,水流很急,就像是一条河。”一位地理学家写道,“几乎每幢房屋都有一个蓄水池、一根辅助管道或是一个喷泉。”15显然,他没去过贫民窟。
罗马的自相矛盾清楚地体现在这里:它是最干净的,也是最肮脏的。流淌在大街上的有清洁的水,也有粪便。一边是公共喷泉,寓意着共和国的高贵和德行;一边是各种排泄物,象征着共和国可怖的一面。罗马人的生命是一场竞赛,如果哪些公民掉队了,真的会有粪便倾倒在他们头上。他们被称作“肮脏的平民(plebs sordida)”。“岛屿”的排泄物定期用手推车运往城外做肥料。通常车上都装得太满,走在大街上,粪便不时流淌出来。去世的平民享受不到体面的安葬,阿庇安大道两侧的墓地不是为他们准备的。埃斯奎林门(Esquiline)是罗马最东面的一个城门,城外有一些大坑,平民的尸体和城市的垃圾都丢在这里。旅行者若走这条路进罗马,他们能在路边看到许多白骨。这是罗马最可怕的地方,巫婆经常出没于此地。据说,她们从尸体上割肉,从大坑中召唤死者的灵魂。的确,在罗马,加在失败者身上的羞辱会延伸到他们去世以后。
对失败者的羞辱能达到如此的程度,在世界上是罕见的。城市贫民承受着深重的苦难,没有对共同体的归属感——正是这种归属感定义着罗马人。住在租房区顶层的人们孤独地生活着,跟罗马公民所珍视的共同体恰成对照。在罗马人看来,如果不参加城市的仪式,不参与社会的律动,那等于被贬入到了野蛮人之列。共和国是不可抗拒的,无论对公民还是对敌人都一样。放弃共和国的,共和国也放弃他。最终,那些被共和国抛弃的人在垃圾堆中找到了归宿。
毫不奇怪,罗马人的生命表现为一场殊死搏斗,竭力避免那种命运。只要有可能,任何形式的共同体都受到特别的珍惜,默默无闻的状况也不是绝对的。尽管罗马城很大,看起来杂乱无章,人们还是建立了一些秩序。除了寺庙外,人们相信十字路口也积聚着精神力量。在所有的主要路口,虚幻的神明和家神们(the Lares)看护着罗马人。这些大街(vici)是公共生活的中心地区,罗马人也用这同一个词指称整个街区。在每年1月的康姆皮塔利亚节(Compitalia),每个街区的居民们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家神的神龛旁挂上了许多木制玩偶,其数量对应着自由人的数量;神龛旁也为每个奴隶准备了一只小球。这种相对的平均主义也体现在同业公会(collegia)中。它们坐落在街区的中心,这一天向所有人开放:公民、自由民、奴隶。对大多数罗马人来说,他们不必到更大的舞台上寻求声望,同业公会就提供了这种场所。正是在一个街区中,公民们相互结识,一起吃晚饭,共同度过一年的各个节日,确信同伴们以后会参加他的葬礼。整个罗马城就像是一个各种共同体的大拼盘,每个共同体内部都保留了类似于传统小镇生活的那种亲密感。
不过,街区外的上层人士对此并不感到欣慰。走在宽阔的大街上,狭窄的、乱麻一样纠结着的后街小巷传来威胁性的狗吠声,空气中弥散着未清洁的尸体及商业的气息。对他们脆弱的鼻孔来说,两者都是有害的。上层人士本能地厌恶为生计所迫的人,担心同业公会会成为有组织犯罪的温床。他们势利地看待挣工钱的工作。这里有两种价值观的冲突:一种是商业的,一种是朴实的、农民的。那些富有的、懒洋洋地在自己别墅里消磨时光的道学家们喜欢的是后一种,而无一例外地厌恶“暴民”:乞丐是暴民,生活在“岛屿”中的人是暴民,商人、店主和手工业者也是暴民。他们认为“需求使得每一个穷人都变得不诚实”。16显然,被如此看待的人痛恨这种想法。17如果不是在诅咒,体面人嘴里不会说出“平民(plebs)”这个词,那些平民们则为这个词自豪。曾经用来骂人的词成了身份的标志;在罗马,这类标志总是很受重视。”

引自-《卢比孔河》by
[英]汤姆·霍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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